闻言,宋二柱就叹了口气,“还不是周家。”
他对欢喜问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那偷了周家两千块钱的兄弟?”
“记得。”欢喜点头,又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宋二柱回答道:“那两兄弟连带他们的阿娘都不见人影了。他们倒是将原来借亲友的钱都还了,但周家的钱却是一分都没还,那赵秀荷可不要跳脚?”
“她闹出的动静不小,你婶娘娘家整个村子都差点没被她掀翻,还闹到了镇上派出所,派出所那边也找不到人,她还找上了咱家,说让你大哥出力找人,让万里派军队找人。总之,为了那两千多块钱,赵秀荷根本就是疯魔了。”
“所以我才不让你回去,怕到时候她缠上你,这个年就没法过了。正好明辉想要过来玩,我就和他一起来了。”
他没说的是,这才不到半年,他就想闺女了,既然舍不得她回来被扯进是非中,那就只能自己过来了。
欢喜也没想到竟是那么一回事,也没当回事,笑了笑道:“那也没事,爹爹你来了也是一样的。”
宋二柱这会其实也有些累,他们这几天坐火车,在其中一站有个大娘的孙子被人贩子拐走了,打那之后他心里就绷着根弦,就怕有人趁他不注意把明辉给抢走了,那是一点也不敢放松。
欢喜也看出自家爹爹累了,便拉着他去睡了。
“爹爹你跟明辉睡一个房间,成吧?”欢喜一边给他倒洗脚水,一边问道。
“成,有什么不成的。”一边说着,宋二柱赶她道:“你也赶紧去睡吧,我这边用不到你。”
欢喜点头,“那我走了,床脚边有痰盂,你们要是晚上要上厕所就用那个解决,省得出去上厕所受凉。”
宋二柱应了一声,欢喜就开门出去了。
她回到卧室的时候,奚万里正坐在床头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发呆。
“怎么了?”欢喜一边解开头发,一边问道。
奚万里似乎才意识到她进来,怔了片刻才道:“我在看老头子的档案。”
欢喜立刻便明白了他是在想平反的事。
继一月份总理去世,九月份的时候主席也跟着辞世,这一年对民众的打击可想而知,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十月份的时候国内的反革命集团被粉粹。
也是自此,平反被提了出来。
只是这会要平反却不容易,两个凡是的方针是最大的阻碍。
欢喜清楚离真正平反的日子已经近了,但奚万里却不清楚,他目前就处于看到希望却看不见前路的迷茫。
她倒是想劝,只是却无从劝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