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开始不是。最开始他对我们很好。”小姐妹两其中一个摇摇头:“最开始我们被收养时候,都七八岁,年纪小。他对我们就如同真正的阿爷一般,很是疼爱,很是细心。也会抱我们,背我们。”
“后来我们稍跟他熟悉一些了,他就让我们陪客,那时候,我记得是八九岁了。他最开始哄骗我们,说做这种事情是帮他忙。那时候我们年岁小,也不懂得——”
说到这里,姐妹二人又开始掉眼泪,看上去很是伤心:“不过,从我们十一岁,来了那个之后,他就不和我们亲近了,开始保持距离。我们开始跟着义母,然后义母身边那些婆子们,对我们很是鄙夷。渐渐的,我们就有点儿明白过来,我们这样,与娼妓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那时候,阿爷和我们已经疏远许多,我们也不敢问他,义母对我们也很冷淡,我们更不敢不听话。怕被转手卖掉。”
“尤其是第一次染娘怀孕后,不得不吃药,还流了好多血——我们就开始更加害怕了。我们不知道将来我们会怎么样。”
“染娘一直说,逃出去也不可能过好日子,只会像小时候一样挨饿受冻。而且已经不是完璧之身,更不可能有人对咱们真心的好。”
“反倒是在这里,等年纪大点,该嫁人了。阿爷为了名声,也要给我们找好人家。到了那个时候,至少吃穿不愁。”
姐妹两人说到了这里,一脸的黯淡:“可染娘没能等到那一天。她死了,我们害怕极了。”
其中一个叫秀娘的,更是面如死灰:“我的葵水,两个月没来了。”
眼前就是例子,谁都不想重蹈覆辙,可分明下一个就是自己的恐惧,就是她们这种情况。
饶是谢双繁,听到了这里,也是抬了抬袖子,按了一下眼角。
除辛冷静的提醒一句:“我诊脉看看。”
李长博就看一眼除辛和付拾一:“劳烦二位。”
既然是检查,就做个全部的检查。
付拾一和除辛领着她们到了耳房,让她们除去衣裳。
结果一脱开,付拾一就先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们身上的伤是——”
两人身上,有不少伤痕。
看上去,像是鞭子抽的。
当然也有掐的青紫。
而且多在胸口和后腰,大腿上。
付拾一有那么一瞬间,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:今日茹儿那个事情……
秀娘勉强一笑:“都是那些客人们弄的。有一两个,特别喜欢打人。还喜欢把人绑起来折磨。”
付拾一:?!!!这么惊人的巧合吗?
除辛看一眼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锦娘,她胸口上有一个压印,都咬破了,一看就知道很疼,她皱起眉:“有点化脓。”
付拾一咳嗽一声:“伤口清晰可辨,可以做个牙痕拓印。将来作为指证的证据。基本上,每个人牙齿都是不一样的。”
除辛淡淡扫了付拾一一眼:“你可真是铁石心肠。”
付拾一一脸坦然:“职责所在。无所谓的同情,并不能对案子有半点帮助。”
锦娘怯怯问:“做那个什么拓印,会疼吗?”
付拾一迟疑一下,还是说实话:“肯定是疼的。”
就在她以为锦娘要犹豫时候,却听锦娘道:“那我忍一忍。”
就这么一句话,付拾一蓦然眼眶有点发酸,于是她郑重发誓:“我一定帮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