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真有心给,就算包里不够,也大可以给个钱,让孩子去买。要么就不给,或是让小年分一分——”李长博更加别有所指:“而且,那么多年都过去,怎么偏偏那一日,孩子就受不住那几句骂,还做出了这么过激得事情?”
李长博越是说下去,付拾一等人就越是觉得毛骨悚然:如果真的事情就是这样,那未免也可怕了一些。
尤志年心机之深,简直令人发指。
之后李长博叹了一口气:“可惜这些做不得数,只是我自己的猜测。”
“可以作为突破口,试试。”付拾一说了这么一句,看似云淡风轻,可内心已经跪了:小男朋友太厉害了。脑洞够大够牛逼!
既然口袋里都是山楂,李长博觉得厉海那头未必会查出什么,所以干脆也就提审了尤志年。
尤志年自然是不愿意配合。
李长博也不问尤志年关于案子的事情,反倒是问起了不相干的事情: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吴要辉那儿买山楂的?”
尤志年警惕的看李长博,却还是回答了:“十几年了。小年都是我看着出生的。我也没别的手艺,只会做糖葫芦。”
“他们家也没别的东西,一年就靠卖山楂挣钱。”尤志年说着,倒是有点儿落寞:“所以,我是看着小年长大的,其实他跟我儿子也差不多。”
“你还有儿子?”李长博扬眉:“不是说你孤身一人吗?我看你也没有别的家里人。”
这个事情,大家倒是都知道。
尤志年是一个人住,家里一个亲人也没有。
户籍资料上,也是鳏夫一个。
俗称,孤寡老人。
这个问题,也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尤志年,尤志年一下子就有点激动:“我当然也有儿子!我儿子又乖又听话!”
“那他人呢?”李长博问了这么一句。
尤志年就更激动了:“他肯定会回来的!肯定能回来的!”
李长博微微扬眉。
尤志年这个态度,要说是没有问题,绝对不可能。
“那你妻子呢?”李长博挺厚道没追问,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事情。
他们两个现在这样,倒像是在聊天。
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懵:不是要破案吗?
尤志年更激动起来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我家里的事情,和你又有什么关系?还是妨碍谁了?”
“就是好奇罢了。”李长博淡淡道:“你既是鳏夫,应当是丧妻。可是你年纪不算大,但一直没有续弦——”
这本身就不正常。
“你卖糖葫芦生意很好,可你这个人却很节俭。你不赌钱也不喝酒,所以钱都花哪里去了?”李长博微微扬眉,略显得强势:“这些年,你存了不少钱吧?可你存钱却不花,你想干什么?”
李长博给谢双繁使了个眼色。
谢双繁就起身出去,不多时,带回了大夫,和安仁新。
当看见这两个人的时候,付拾一就明白李长博想干什么了。
杀人这个事情,或许是没有证据。
可是如果买了安安的人,就是尤志年呢?
还有那个铁匠。
付拾一站起身来,匆匆出去吩咐一句。让人将铁匠也请过来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