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彦禹有一瞬的失语,心情很是复杂,一方面为思瑶高兴,自己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,两情相悦难能可贵,不像他,喜欢的人不喜欢他。
他知道陆小宁对他没有那种意思,从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,陆小宁望着他的时候,眼神清澈,坦荡无私,或有爱慕,却不是男女之情的爱慕,确切地说是欣赏。
或许他曾经是有希望的吧,可惜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。
另一方面,他又忍不住担忧,因为人都是会变的,追求的时候,自然是心心念念,可以为了你天地万物化为虚有,可一旦得到了呢?随着时间的转移,这份情会不会泯灭在平淡的财迷油盐地日子里呢?
他也知道,这一点谁也无法保证,哪怕是赵寅成自己,只有时间可以证明。
可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子,从小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屁虫,大哥大哥的叫,他是真心疼爱妹子,希望她遇到的是对的人,好的人,不受伤害,快活一生。
这种复杂的心情,没有经历过是无法体会的。
陈彦禹道:“如果,思瑶嫁给你,你能保证今生今世都对她好,只专情她一人,终身不纳妾,哪怕将来发现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,还有诸多的缺点,甚至无法给你传宗接代呢?”
他见过也听过很多这样的事情,浓情转淡后,男人们便想要找新鲜的,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纳妾,要通房,正妻还得装作大肚能容,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所以,他特别向往父亲母亲之间的那种感情,视彼此为唯一,互敬互爱,他们家从来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。
所以,他必须问上一问,听听赵寅成是如何答复。
赵寅成反问道:“如果彦禹兄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,你会只专情与她,今生今世都只对她好,哪怕发现她其实很多地方都不如你的意。”
“那是自然,既然娶了,便有一份责任在,不可随意辜负。”陈彦禹不假思索地说道。
哪怕他娶的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,他也会这么做,因为女人一旦嫁给了你,你便是她的天,是她唯一的依靠,你若对她不好,她的一生都将不幸,如何忍心?让一个为你生儿育女,操持家务的女人过的凄风苦雨?
“那就是了,我和彦禹兄想的是一样的,或许我在别的方面不及彦禹兄万一,但与感情上,与责任和担当上,我绝对不会比彦禹兄逊色,更何况安平伯府也不允许出那种朝秦暮楚,朝三暮四之辈,认定了便是一辈子,彦禹兄,请你相信我。”赵寅成诚恳道。
陈彦禹无话可说了,赵寅成的回答他是满意的,相当满意。
陈彦禹搁下茶盏,道:“你今日所说的话,我只当是你向我做的承诺。”
“完全可以,如果你不放心,就是让我立字据写保证书都行。”赵寅成道。
“那倒不必,你信不信得过,还需时间来验证,但我信得过你们安平伯府的家风。”陈彦禹道。
赵寅成拱手道:“那彦禹兄就拭目以待吧。”
陈彦禹起身拱手还礼,便要离去。
赵寅成忙道:“彦禹兄,那你这是答应了?”
陈彦禹驻足,回头侧目望着他,说:“你只是过了我这一关而已,思瑶的婚事,最终还是要父母说了算。”
赵寅成挠挠头,嘿嘿笑道:“那是那是,到时候还请彦禹兄替我在丞相大人和伯母面前多多美言几句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