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府里,王妃在准备宽衣安歇,陶姑姑替她卸了头饰。
王妃从镜子里看到陶姑姑几次欲言又止,便问道:“陶姑,可是有什么要说的?”
陶姑姑踟蹰道:“是有件事,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“有话就说。”
“奴婢听说昨儿个世子妃参加完云霓郡主的生辰宴一回来就哭了,奴婢以为世子妃在外受了什么委屈,便把琴儿叫来问,琴儿刚开始还不肯说,说是世子妃交代过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后来奴婢说了几句重话,琴儿才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奴婢。”陶姑姑道。
王妃正色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最近秦王府是走了霉运,倒霉事儿一桩接一桩,本指望皇甫云澜能在九针大赛上取得佳绩,也给秦王府长长脸,结果脸倒是没长,还丢了。本指望少焯能借这次就九针大赛,让皇上对他稍有改观,结果少焯又干了件蠢事儿,把自己前程都给搭进去了,到现在少焯这世子之位还能不能稳得住都两说。府中的幕僚支持少焯的和赞成少烽为世子的分成两派,每天都吵吵的不可开交。
哎,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少焯是打一生下来就被钦定为世子的,她对少焯倾注的心血自然是要比少烽多,她还是希望能再给少焯一次机会。
所以,这个档口,实在是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,她现在看到谁的脸色不好,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,心就跟着揪起来,生怕听到不好的事情。
陶姑姑道:“世子不是把陆芳华送出府了吗?世子跟您说,他和陆芳华断了,给了她五百两银子,以后不再联系了。”
王妃面色沉冷,又是跟陆芳华有关。
“结果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,世子在城北桂花巷有座宅子,三进带两偏院,甚是宽敞,是世子自己私底下置办起来的,现在已经过户给陆芳华了,而且,世子还给了陆芳华八万两银票。”
王妃眸光一凛:“世子哪来那么多银子?”
虽然她对少焯从来都是有求必应,吃穿玩乐的用度也是要多少给多少,尽可能的满足他,但真的想不到少焯居然体己如此之丰厚,城北的宅子价格可是不菲,三进带两偏院的,没有二十万两银子根本买不来,另外还给了陆芳华八万两银票……
王妃越想越心惊,莫不是少焯背着她又在外头干了不好的事?还是说上次修河堤敲诈得来的?皇上可是要他全部交出来……
陶姑姑道:“这个……奴婢就不知道了,那陆芳华现在日子过的惬意着呢,吃个饭都从望仙楼定的,世子还偷偷地去瞧她,分明是当做外室养着了。这倒也罢,关键是那陆芳华不安分,在外头编排世子妃,什么难听说什么,昨儿个就有礼部主事家的小姐,叫什么余云凤的,听说跟陆芳华关系比较近,在赵王府里把世子妃好一顿编排,说世子妃喜欢的事别的男人,把世子妃给委屈的,都气糊涂了,好在陈小姐和沈小姐她们几个脑子还算清楚,一诈就诈出原由来,余云凤说的那些话都是从陆芳华那听来的。”
王妃怒不可遏,一拍桌子,手疼的都麻了,越发的气愤:“这个贱人,她不是要毁若雨,她是要毁少焯,毁了秦王府。”
女人最怕被人拿名节说事儿,而这种事是最说不清楚的,你不解释,人家说你心虚,你解释,人家说你如果问心无愧根本不用解释,总之是最毒的法子了。
要不是陈思瑶和沈心蕊几个聪明,把幕后推手揪了出来,若雨沦为笑柄不说,整个秦王府都跟着沦为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