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明英骂道:“越大越不听话了!跟小时候不能比。”
小远清根本没听见娘的骂,望着点心包舍不得移开目光,对杜鹃央求道:“公主姐姐,我再吃一块!”
杜鹃板脸道:“一块也不行!我看你吃了好多了。今天我才回来,是客,你们不该陪我吃饭说话?怎么只顾自己又吃又玩?远明,你也只顾自己吃,不理我?小麻花,你最大,不该给他们做个样子?”
听她这么说。三小慌忙表示一定尽心陪她,这才丢开手。
那边于婶已经带着*青黛进进出出几趟,将饭菜都端出来了。满满两桌,在灯火的映照下,青绿红黄。色泽分明,无非是些山上长的、地里种的,或者山泉河沟里弄来的山野菜蔬。
因任三禾在安置回雁谷的兵防,于叔也要值守,大家也不等他们,便各自坐下。动起手来。
“看见这绿油油的小青菜我都流口水了!”
杜鹃就像远清看点心果子一样,目光在碗盘间粘滞流连。
选定目标,她先拿了一张圆薄的香椿鸡蛋饼在手上,又搛了些鸡笋丝、菌子,再挑了一点虾仁肉酱。放在蛋饼上包住,将其卷成圆筒,放进嘴里咬了一口,闭嘴慢慢咀嚼。那眼睛便笑弯了,一副满意享受的模样。
李墩见她这样,笑问林春:“你们没吃饭上来的?”
林春摇头道:“吃过了上来的。”
瞅了他一眼,也不多解释。
杜鹃之前哪有心思大吃大喝,吃什么也觉得没味。
这会子见他还活着。那心情一好,自然食欲旺盛。
他悄悄瞄一眼李墩,却有些食不知味起来。
杜鹃搛了一筷子野菌吃了。对众人叹道:“还是家里东西好吃!”
小远清急忙表功:“这菌子是我跟哥哥去捡的!”
*也抢着道:“是我烧的。”
于婶白了女儿一眼,招呼杜鹃道:“公主,喝点汤。这野鸡是*她爹早上在后山顶上猎来的,煨了一天,又嫩又鲜。还放了灵芝和天麻,最清补了。”
那边冯明英也不住招呼林春、李墩和青黛。
杜鹃笑道:“我们这是回家。别当我们是客。”
众人听了都笑起来。
远明开心道:“从此我们就热闹了!”
几个孩子相视而笑,对未来的日子十分期待向往。
一时饭毕。于婶和冯明英收拾了碗筷去洗,杜鹃和林春则给几个小的讲京城热闹和外面的趣事。又吹嘘说茶叶等山货在京城卖的十分好,所有东西都抢手的很,说明天要分银子给他们。
*等人大喜,都笑得合不拢嘴,欢呼声将夜鸟惊起。
远清窝在杜鹃怀里,眨巴着黑亮的眼睛对她恳求道:“杜鹃姐姐,我想去公主府玩。我都没去过呢。我也想瞧瞧皇上和皇后娘娘。他们长什么样的?”
杜鹃哄道:“今晚不行,天黑。等明天接你下去。”
远清眉开眼笑道:“嗯,嗯,姐姐说话最算数!”
大家兴致高昂,待觉得四周万籁俱寂,已经是夜深了。
林春和杜鹃这才兴犹未尽地告辞离开。
“山路陡峭,小心些!”
知他们身手好,李墩等人也不远送,就在门口叮嘱。
杜鹃道:“没事,这路我们走惯了的。”
说着与林春并肩牵手而去。
李墩看着那一点火光渐行渐远,终于隐入树林深处,心头似轻松,似空落,又似乎隐见曙光。
在这个暮春的夜晚,他毫无睡意!
他回屋取了一支简陋的竹笛,坐在银杏树下吹奏起来。
笛声并不高亢,轻柔婉转,如低语浅诉,如夜晚呢喃。
不知什么时候,陈青黛走过来坐下,手撑在桌上静静地听……
再说林春,提着一盏灯笼,牵着杜鹃走在山路上。
两人闷头走了好长一段路,都没有吭声。
忽然身后传来隐隐的笛声,很低,很隐约,两人都听出了是谁吹奏,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。
听了一会,林春轻声问:“你……可放心了?”
杜鹃微笑道:“放心了。”
林春沉默。
又走了一会,他认真问:“你真的能放下他?”
那可是她前世刻骨相恋的人!
以前不觉得,当那少年真真切切站在面前,承认他就是李墩时,林春忽然觉得自己不堪一击。
因为这不是比力气,不是比耐心,甚至不是比诚心。
那样刻骨的恋情应该所向披靡。
搁在他身上,他也不能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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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啊,今天只有三千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