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承彦笑道:“那贤侄何不也出道辅助明公,成就一番大业?以贤侄之才,封侯拜相,亦非难事尔!”
郭嘉叹道:“古有言,非但君择臣,臣亦择君!方今天下,乱相已起,此前诸侯并起割据,如今更是诸王纷涌相争,汉室衰微如斯,实教人不忍睹之!然明主何处,实难寻觅尔!”
黄承彦看郭嘉如此慨叹,不由笑道:“既如此,为何贤侄此次会举家前来襄阳?难道,贤侄想来投刘荆州?”
看到黄承彦如此笑语,郭嘉也笑了起来,肆无忌惮道:“刘荆州非良主尔!守成有余,进取不足!”
“既非为刘荆州而来,莫非,是为了……陛下?”黄承彦收敛起了笑容,正色道。
郭嘉点了点头,道:“小侄此次前来拜访叔父,其实除了颖川不能再呆之外,亦是因胡恩师一封书信。实不瞒叔父,胡恩师已经投效陛下。叔父亦应知晓,小侄那位恩师,一向视功名利碌为粪土,又岂会轻易出山?然胡恩师既已出山,那想来,这位陛下,应不似传言中那般懦弱无能才是!是以,郭某想来此见上一见,一者,可以看看那位陛下是否值得小侄投效,二者,也可以了却恩师一番殷切期盼之情!”
黄承彦点了点头,觉得郭嘉这话说得有道理。虽然这话在刘协听来,实在是有些气人,但在这个时代,还真是没有办法。这是‘非但君择臣,臣亦择君’的纷乱时代啊!
顿了下,郭嘉又道:“小侄此次前来拜访叔父,还有一事相托!”
“请讲!”
“小侄不知,那位陛下是否值得小侄辅佐,若不值得,小侄定不会留下。然那陛下若拿小侄妻儿为挟,小侄却无他法矣!是以小侄相先将妻儿暂托于叔父府上,不知叔父觉得可否?”
黄承彦听了哈哈笑道:“此小事尔!贤侄不必担心!”
正事谈完,郭嘉便跟黄承彦聊起了一路上的见闻。聊起了当初从他离开陈留回颖川,差点遇到匈奴骑兵,好在他先两日离开了。但也因此,与刘协擦肩而过。不过后来又在颖川等到了刘协那位送信的手下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十余日,刘协等人终于出现在襄阳城外,看着这巍峨的大城,刘协心里暗叹,果然不愧为荆州的经济文化中心啊!这一路走来,还真没见过有如此高大的城池。
襄阳城外码头上,刘协将一众士卒留于船上,仅率太史慈、许褚、周仓、吕蒙、诸哥、鲁肃、法正,以及那五十位神武卫下船,迎向迎接他们而来的刘表等一干州郡吏。廖化与陈到、刘晔等则率军留在船上。
“陛下,我怎么感觉,这座城池好像一只匍匐的巨兽,等着我们自行送上门呢?”诸葛玲在一旁低声说。
几日下来,诸葛玲已经与刘协混熟了,而刘协知道了这个诸葛玲表面看起来温婉可人,其实有些小恶魔潜质的本性。这让他想起了那枚小辣椒杜秀儿,是以,也并不以为怪,反而跟她相谈甚欢。
此时,听到她这样的言语,刘协也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头,当然,这只是一种感觉。
当刘表率众前来接驾的时候,这种感觉,便越发的明显了。只是在这个当口,刘协却不能不下船。
但就在刘协与刘表相见,刘表准备向刘协跪拜之时,却有道尖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:“他不是陛下,他是假的皇帝,他是假冒的,咱家见过陛下,可他长得一点都不像……”